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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咬,怎么跟条狗似的。”路时曼推开他,电话已经拨通了出去。
季凛深被她气笑了,晚上她咬自己,是不分地方,不分轻重,不分次数,想咬就咬。
现在自己就咬一下耳朵,就成狗了?
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,听筒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。
“三哥。”路时曼率先开口:“昨晚睡得好吗?”
金属打火机盖开合的脆响穿透杂音,路简珩嗤笑时气息扫过麦克风:“有事就说,别来这一套。”
“三哥,你在哪?做什么?忙不忙啊?”
背景音忽然减弱,像是有人推开厚重的隔音门,路简珩声音再度响起:“路时曼,有话直接说。”
“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,就是三哥,我好想见你呀。”
听筒那边传来砰的一声闷响,背景杂音彻底消失。
路简珩的声线突然绷紧:“季凛深让你受委屈了?”
急促的脚步声响起:“受伤没有?定位发我,二十分钟。。。不,十五分钟就能到。”
鼻涕快流出来,路时曼吸了吸鼻子:“不是,我就。。。。”
“你在哭?”路简珩的呼吸陡然加重。
路简珩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自己妹妹蜷缩在角落一边掉眼泪,一边给自己打电话可怜模样。
声线柔了几分,路简珩轻哄:“曼曼,乖,别怕,三哥现在就来找你。”
季凛深抽了一张纸巾,想要帮她擤鼻涕,她躲开,接过纸巾:“三哥,我没别的事,就是有个感冒,想传染给你。”
对面沉默了好一阵。
“路时曼,你是不是有病?”
路时曼理直气壮:“对啊,所以想传染给你嘛。”
路简珩都要被她气笑了,咬着牙:“来,把定位给我,现在、立刻、马上发给我!”
“三哥,季凛深没有欺负我,你不要来找他麻烦,不要打他。”路时曼捏了捏季凛深的手,觉得他好可怜,所有人都避他蛇蝎。
路简珩哼笑一声:“打他?不,我现在想来打你,路时曼,脑子里装的是不是粪球,说的话是给人听的吗?”
“我是你亲哥,不是你仇人,好处你想不到我,感冒传染倒是第一个想起我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脑抽,是不是脑抽?”
“三哥,你被二哥附体了吗?”路时曼弱弱开口:“你不愿意就算了,我找二哥。”
“别祸祸哥哥们了行吗?你传染给季凛深吧,传染给他,好不好?”之前被路时曼传染甲流,整个家几乎全军覆没的场景还清晰映在脑子里。
他不想再来第二次了。
“那不行,他生病会难受的。”说这话时指尖深深掐进季凛深掌纹,头靠在他肩膀。
季凛深感觉手腕脉搏突突跳着,融进她掌心肌肤的温度里。
“我生病也难受。”
“三哥,你生病有家人关心的。”她顿了顿,突然加重力道握紧那只骨节分明的手:“他生病没有的。”
季凛深睫毛重重颤了一下,喉结滚动时牵动颈侧淡青血管。
心脏像被从永冻层取出的冰棱,此刻正浸泡在汩汩温泉里层层化开。
听筒里传来车门关闭的声音,路简珩放轻的声音裹着无奈笑意“来,定位给我,三哥跟你见面。”
每个字都像包在棉花里的玻璃渣,温柔里藏着咬牙切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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