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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0章 没有一丝气运（第2页）

山神骆风貌神情稍稍凝固，然后立马笑着说：“先生请坐，招待不周。”

哪里是什么招待不周，压根儿就是寒酸到不能说招待了。

庙徒四壁且破旧陈朽，四面通风且灰尘遍地。

苏牧大大方方地坐在蒲团上，李悠悠和曲红搬了蒲团坐在他身后。

骆风貌神色复杂，从那一声“骆大人”，他便知道自己说谎瞒天过海是不可能的了，这位先生一眼便看穿了自己，再去耍心眼便是嫌命长了。

骆风貌坐在苏牧前面两米多的距离。

一到这要说缘由经过的时候，难免会有些伤感，他眉目之间闪烁着哀愁，长叹一口气然后说：“不瞒先生说，在成为这山的山神之前，我本是叠云国朝廷中人。”

说着，他抬起头看着苏牧带有笑意的双眼，然后咳了咳又说：“是三品文官，隶属于工部，管辖桥道运河。一次洪涝之中，堤坝突然崩裂，没来得及撤退，身死在洪涝之中。感念皇帝陛下，册封四十九下等山之一山神，立神庙，供香火，尊神位正清大德首义。”

苏牧笑了笑，没有就此说什么。

后面的李悠悠和曲红充满了好奇，她们以前在上课的时候听到过“立神庙，供香火，尊神位”九个封神大字，不过今天是第一次见到。

“说说你那‘正气凛然’四个大字吧。”苏牧不急不缓说。

骆风貌不由得抖了抖，然后语气有些勉强地说：“尊神位之日，首供香火被山水百姓尊为‘两袖清风，正气凛然’，便有了这样四个字。”

苏牧摇着头叹了口气，“多好的四个大字啊，多好的神位啊，不出意外百年之后这山便会因为有你这尊山神化作蕴生灵脉，长灵草，走灵兽，精怪成群，化作灵山，千年之内便会诞生第一缕道意，五千内神道坦途，得大道，化道山，立道统，成就一处惊绝之地。”

骆风貌越听心情却越是沉重。

苏牧接着又说：“可惜啊，这一切都因为那罄竹难书四个字功亏一篑。”

这般话如同重锤在骆风貌心头锤响，他顿时只觉得神魂之中阵痛难忍。

“因为罄竹难书四个字，凡是有人在山之内念着四个字一边，你的神道香火就减弱一分，到了现在，随时随地都可能神位蹦碎，化作土地公长锁山，陪其消长湮灭。”

苏牧一字一句，每一个字都让骆风貌气息消减几分。

骆风貌勾着腰，气息委顿，语气枯败地说：“先生留情。”

苏牧淡然说：“你背了罄竹难书四个字，就要承受这四个字的重量。”

骆风貌不知如何言语，只能哀叹连连。

曲红在一旁问：“为什么会这样？”

苏牧看了她一眼，然后说：“神道是修炼的一种方式，与普通的修仙御气不同，靠香火气运，神修受到一方山水香火气运的滋养时，也要承受供香火气运之人的评论和审视，庙前信徒每参拜一次，香火便浓郁一分，每赞扬一次，便浓郁一分，同样的，每骂一次就要减少一分，如你所见，面前这位骆大人便是被骂到了罄竹难书，香火气运逆转，导致这整个山没有一丝灵气，瘴气遍布，十三年不曾有人进入。”

李悠悠听见这般，然后说：“这就是这山里没有一个精怪的原因吗？”

苏牧点点头，“没有一丝气运，万年十万年都孕育不出一个精怪来。”

骆风貌听在耳里，惨然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