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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啊——他只是一直想不到那源头,所以总是着手不得。
——也许是三桩。
不止贡品被劫和海棠林被毁,原来一切开始得远比他以为的早。
他轻轻地笑起来,异彩化作了利刃。
翌日中午的时候,殷采衣去了地牢。
“这是什么?”他皱着眉看守卫手上的托盘。
守卫小心地答道:“里面那位姑娘的中膳。”坊主这次回来心情明显大大不悦,昨天度副坊主都被关起来了,只盼自己别撞上这晦气。
“中膳?”眉皱得更紧,“地牢的人犯伙食标准这么高吗?”
守卫答不出话,这是度副坊主之前揪着他的衣领吩咐下来的呀。
“倒掉。”
“啊?”呆住。
“以后每日你的饭菜分她一半就够了。”殷采衣已走入牢里,“否则这样的牢我也不介意坐坐看。”
照例是阳光照不到的阴暗。
“度砂被我关起来了,这阵子,他不会再来看你。”
角落里的人影怔了一下,“是吗?五哥性情急躁,这样也好。”
“这么有恃无恐吗?”殷采衣踱进,几不可见地拧了眉,“怎么总缩在那里?还嫌不够阴湿?”
“……”没有回答,他看不见她神色一瞬间的变动。
殷采衣眯起了眼,“要我动手吗?”
“没关系。”低声答,相从依稀地微扬起唇角,“五哥给了被子。”
殷采衣的眉这回明显地皱了起来,不悦溢出了言表:“你——”
“对了,”相从捏着被角打断他,“这个也要收回去吗?”
他在门口的话显然被听到了。墨瞳转出似恼非恼的情绪,“风相从,你是不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落下风?”
“除了现在。”笑意里黯淡出叹息,没说出来的是,面对你的时候,她从来都只是下风啊。
殷采衣沉默了一下,道:“你还是不肯招认吗?”
相从也沉默了一下,垂着眼,似乎在犹豫着什么。
她犹豫了不短的时间,牢里一直安静,殷采衣忍不住要再说话的时候,她终于开口了:“可以……相信我吗?”
极轻极低的一句话,从角落里飘出来,带着不知道多少的犹疑小心,不确定得几乎随时会在中途断掉,要很仔细很仔细才能听出来在无数的迟疑背后,那一点点萤火般的希冀。
如果不是地牢实在太安静,他根本听不见她说了什么。
但是他习武之人,眼力却足够好,阴暗的环境隔绝得了相从,阻挡不了他的视线。
所以,他在清楚听见那问句的同时,也第二次看见了,同那日一般刺痛他的满眼满眼的伤。
第二次见到她卸下防备——殷采衣深深吸了口气,她这么问他,度砂也向他吼问他要信任——
他声音如冰,回答了两个字:“证据。”
萤火破灭,一片黑暗。
……好像又做了蠢事啊,到了这种地步,明知道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从没得到,更别说其他。却就是不能完全看清,一次次为他只言片语所迷,重萌希望,而后再因他而伤。
指尖用力至发白,她真的还能——放手吗?
脚步声响起,是守卫端着换过的饭菜小心翼翼地进来。他轻手轻脚放下托盘,下意识看了殷采衣一眼,立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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