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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色的短发,白色的宽松长袍,还有那侧发下闪耀的红色耳坠,这些模糊形象凑在一起,一个重要的名字在罗赛滋心中浮起,转而又是一阵恐惧。
“埃珀里翁大人……”声音苦涩而绝望。
“啊,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我来呢,罗赛滋先生。”
这位著名的画家贤者,此刻正坐在白色的宽大洋伞下,面对着纯白的画布,不紧不慢的涂抹着,偶尔才和一旁这位虚弱至极的祭仪官说上两句。
“其实我们在很久以前就见过,我想想那是在三十三年前的一次聚会上,当时我给埃兰西沙大小姐画像,那是她步入成年的庆典,请了蓝萼花冠内不少的客人。”
“当时我坐在钢琴台旁,穿着有些花白的衬衫,为了挣一个金币,必须在宴会结束前,当场给大小姐画好画像,很多客人饶有兴趣的在舞池旁谈说着,想看我怎么完成这个任务。”
“而罗赛滋先生那时也是刚从翡翠之笼毕业,跟随长辈前来祝贺,因为不熟悉宴会的环境,很快就去找朋友聊天去了。”尽管是许多年前的一件小事,但这位贤者似乎记得极为清楚,即便那会会场中一个极不起眼的小人物。
“这……还有这件事情吗。”罗赛滋早已没有当时的记忆,还是因为埃珀里翁的话语才回想起某些模糊的片段。
“有的,也许是因为我的记忆好那么一点吧,许多事情在多年后都忘不掉。”这位画家似叹息的说着,让人感到一种淡淡的伤感。
“罗赛滋先生口渴吗,要不要先喝点水。”这位画家暂且放下画笔,转身看向这个被提着的男人。
“需,需要。”
一想到水,原本被麻痹遗忘的感觉立马浮上心头,罗赛滋的话中充满了急切和渴望。
“呼,不要着急,罗赛滋大人,水会给你的,作为代价,我只想问你简单的几件事情。”
埃珀里翁靠在白色的编织木椅上,看向不远处的庭院,青翠的草地间有着许多孩子在玩耍,其中偶尔还传来一阵欢声笑语。
“是,是……您问,我,我什么都说。”这个时候罗赛滋早已没有任何抵抗的心思,只想填满那干渴无比的喉咙。
一位带着面具的精灵卫士端来一杯水,身后钳制罗赛滋的人也将他脑袋提起,然后那清水就在阳光下倒入喉咙,一股从未有过的甘甜和满足充斥着舌头和喉咙,那种幸福之感,几乎要让罗赛滋流下眼泪。
终于,终于喝到水了。
“咳咳……”倒完水后,那位卫士拿着杯子走开,而罗赛滋则咳嗦的抖落脸上的水渍。
“好点了吗,罗赛滋先生。”埃珀里翁的话音依然如此轻缓,似乎是对一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述说。
“咳,好些了,大人。”罗赛滋虚弱的回答,不过这时却是恢复了些,就连眼前的景色也清晰了不少。
天空的蔚蓝,那淡金的短发,还有那握着画笔的修长手指,以及那几乎是标志的红宝石耳坠。
埃珀里翁,精灵一族新晋的贤者,著名的大画家,艺术家,诸多精灵少女梦寐以求的男人。
这些称号加在这个男人头上一点也不为过,在很多人眼里,他是个带着忧郁气息的画家,让人为之怜惜。
但不想如今居然是他,坐在自己身前。
罗赛滋想着想着,一阵寒颤在心中升起。
“首先,你向保守派那边透露了多少信息呢?”涂抹着画布上的颜料,这位画家轻描淡写的询问。
“我,我没……”罗赛滋刚想否认,但很快又哑了下来。
都这个时候了,难道还奢望能瞒过去吗,一阵苦涩在舌尖蕴绕。
见他停顿下来,埃珀里翁也不催促,依然慢慢的涂抹着画布,风徐徐吹过,将那宽松的衣袍不时卷起。
“我想知道,如果我说出来,大人能不能绕我一命。”罗赛滋带着最后的侥幸询问。
“不能的哦,罗赛滋先生。“埃珀里翁完全没有欺骗这个男人的想法,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。
“这……”罗赛滋心又迅速沉下去,不再有开口的想法。
天台再次陷入安静,而那位画家依然专注的画着身前的画布,将颜料不时的调配,一一均匀涂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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