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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见有人骑着一头驴,那驴还是跛的,一瘸一拐地走来。
骑驴人手里拿着一根秃头的鞠杖,像是别人用旧丢弃的,正自一摇一晃地步入场中。
那骑客还是个罗锅,佝背在驴背上,身材虽猥琐,口气却是大,冲着那主持者道:“抛球来,我也要打那银铃,好上场较技。”
说着,又冲四周看客笑道:“你们慌什么,别把钱押光了,押在我这里,那才是正理。”
——那“五陵”与“羽檄”两只球队想来是这和光场中的老对头,也都是这里一等一的好手,没人想到今日他们对垒,却还有人出来搅局。再看到那搅局的人骑的跛驴,诸人一时不由齐声哄笑。
那骑驴人不以为惭,四周一抱拳,谢道:“谢了诸位的好彩!”
然后,他瞪眼望向那主持者: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抛球?孔明灯还在上面挂着呢,既挂着,我就有权加入。”
旁边人哄笑道:“老兄,这里比的是马球,可不是驴球。”
却听驴上人回头道:“废话!我骑的不是马,那是什么?你们一个个骑了鹿来的,倒叫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”
他挠了挠头,断喝一声:
“也好!今日,就叫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好马!”
说着,只见他一拍手,叫道:
“好哥儿们,都出来吧。”
却见一只骡子,一头骆驼,还有一匹瘦马应声而出。
却听那骑驴客笑道:“这就是我们的班底,有一头超高的高头大马,有一头肿背马,还有……”他又挠挠头,“还有最后那只它就是驴了。”
众人已知他是有意前来搅局,也就光顾看热闹,没人跟他较真了。
却听那骑驴客冲主持者喝道:“发球!”
主持者笑道:“对赛两队已经决出,难不成,球场上要有三支队来比试不成?”
却听那骑驴客道:“三支队又怎么了?摆三个门不就得了。你们汉人不是还有过三国吗?”
主持者微微冷笑道:“若是依了你,你也要上场,他也要上场,这球场,只怕装众人不下。”
骑驴客怒道:“我就是最后一队,还有谁敢上场?”
却听那边他一个骑骆驼的同伴冷声接道:“你跟他辩个什么,直接命他发球就是了。”
说完,他手一挥,主持者方待答话,却觉得自己手肘如受重击,一个控制不住,手中的马球已脱手飞了出去!
那骑驴客大喜,整个身子跳起来,竟立在那驴背之上,挥起他那根秃杖,就向那马球击去。
这一次,那银铃猛地锵然一声,随即戛然而止。
只听那骑驴客大笑道:“这下我们可算有资格了。”
然后他望向那主持者,笑吟吟道:“我说我们就是上场的最后一队,你现在看看可是?”
众人一听铃声时,都已讶然抬头上望。
却见那马球一击之下,竟然击得马球与银铃俱碎,同时跌落地上。
人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,此时方才明白为什么那骑驴客说自己就是最后一队。
李浅墨不由心里念了一声:来了!
不用他提醒,耿直、索尖儿与方玉宇也已觉察出不对——难道,这就是李浅墨担心着的“刑天盟”?看那骑驴罗锅的出手,以小小木球击碎银铃,果然好功夫!
却听那骑驴客冲着崔缇发话道:“怎么,你们怕了?”
崔缇一声冷笑。
那罗锅又问上神策军中将士:“你们要不敢比,就退下去,我们和那些不知怕的五陵小儿们对上一阵也好。”
——李浅墨早已细心观察过那拨神策军来人,只见其中一人,身姿微丰,与众不同,虽戴了面具,身影似曾相识,心下即知:覃千河说得果然不错,当今天子果然今日真来打这个马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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