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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后三年,何家人日日夜夜生活在恐惧的噩梦之中,小猪来的时候随身携带了一只模样丑怪的大头龟,这只乌龟经常在夜晚时份出没,它的丑怪模样,竟与三十年前朱姐养的那只怪龟一模一样,只是体形大了许多。
大头怪龟那双阴冷的眼神出没于何家人的噩梦之中,逼得这家人几欲疯狂,为了摆脱这种恐惧的心理,何正刚不知多少次想捉住这只大头怪龟将它杀死。可是奇怪的是,这只怪龟似乎只是存在于他们的噩梦之中,一旦醒来四处寻找,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。三年下来旷日持久,搞得何正刚练就了一手烹龟的绝技,却仍然无法确定家里是否真的有那么一只怪龟存在。
小猪在何家做了整整三年,计算时日,恰是朱姐所诅咒的三十年之期到了。
这时候林红与何明相恋了,她走进何家,立即体验到了一种魂飞魄的恐怖感觉。而这种感觉,在何明心里远比林红更为强烈,他确信所有这些可怕的征兆都与小猪有关,为此,他在与林红成家之后,找借口让小猪来到他的新家。
在这个理应充满温馨的家庭中,何明与林红却犹如被投入到了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,仍然是怪事频仍,仍然是邪祟连连。就在这种情况下,何正刚与何母却又双双住进了医院,事态的推进竟与三十年前的情形一般无二,当年何正刚不得不把家人委托给邪恶的朱姐,而现在,何明也不得不把他的家人托付给小猪。
三十年前何家人所经历的噩梦,再一次的降临了。
被恐怖的噩梦惊醒的何明汗落如雨,喘息不停:“你知道吗?”他近乎绝望的抓住林红的手:“红红,你知道吗?刚才我梦到小猪正将我父亲拖下床来殴打,我父亲那无助的眼神让我心碎。在梦里我还看到她象三十年前的朱姐所做过的那样,残忍的凌辱我的二姐。”
有许多事情,象座小山一样压在这个脆弱男人的心里,使他的精神状态到了崩溃的边缘,这些人他不愿意对林红说起,甚至尽其可能的回避林红的追问,但是,所有的积淤,终将寻求一种渲泄,否则,何明就会在沉重的心理压力之下走向绝望与疯狂。
朱姐的影子,三年来一直在何家徘徊,何明曾经不止一次的看到过她,最初她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,但渐渐的,她的形影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真切,她每天夜里从何家人的噩梦里飘出来,飘到何正刚的床前咬牙切齿的诅咒。正是出于对她的恐惧心理,何明坚持要小猪与他们在一起,希望以此避免家人的不幸。
不料,朱姐的形影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了何明与林红的新居中,使林红遭遇到了一系列的不可解释的怪事,卷入杜宏远事件之中,最终在一个夜晚神秘失踪。何明还不清楚的是,如果追踪这件事情的源头,竟然也与小猪有关。正是因为林红经常感受到小猪身上的那种诡异气息,察觉到家里的事情异常,所以才请来秦方城和赵卓来帮忙。
赵卓和秦方城介入何家事务的结果,就是赵卓的妻子沦为杜宏远的美食,而赵卓本人却被送进了疯人院,至于秦方城,他的遭遇比赵卓也好不了多少,那个垃圾妇一家人如影随形的缠住了他,恐怕他一生也无法从这种折磨之中解脱出来。
而就在这期间,林正刚与何母双双受伤,始作俑者,竟然也是这个阴魂不散的朱姐,事后何母悄悄的告诉儿子,就在何正刚从椅子上跌下来的时候,她清楚的听到朱姐那熟悉的阴森森冷笑,并感觉到身后有个人用力一推,把她推倒在地,恰好倒在何正刚跌落下来的位置上。
何静也感觉到了朱姐的存在,那种深植于心底中的恐惧令她仓惶无地,本能的进行了逃避,但是她逃无可逃,仍然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扯了回来,竟然与父母一起躺在了病床上。
“现在你明白了吗?”揩一把额头上湿潸潸的冷汗,何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:“我父亲从椅子上跌下来,不是他自己失去了平衡,而是被朱姐推下来的,我母亲明明是站开一段距离,却也被朱姐推到了我父亲身下,还有我二姐遇到的事情,也是朱姐所为,她处心积虑的把我们一家人控制起来,只是为了继续她那残忍的邪虐。”
林红听得直眨眼:“你口里说的这个朱姐,她到底是个人,还是个鬼?”
何明茫然的摇摇头:“我不知道,我要是知道就好了。”
“你不要急。”林红扶着何明在床上坐好,下地替他倒了一杯水:“你慢慢说,是否你认为小猪的存在才是这所有不可解释的事情的真正原因?”
“我不知道,”何明仍然是那句话:“我要是知道就好了。”
“那么我能帮你什么呢?”林红问了一句。
何明诧异的望了望林红,一言不发的躺下,闭上眼睛似乎想睡觉。看到他这副孩子赌气的模样,林红心里觉得说不出的好笑,就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别这样,事情远不象你想象的那样复杂,你等明天早晨我过去,这你总应该放心了吧?”
何明又翻身坐了起来:“不行,我建议你还是先去家政公司聘好保姆再说。”
林红嗯了一声,望着他,等着解释。可是何明却已经把话说完,不肯再说下去了。林红沉默了好长时间,才笑了笑:“好吧,明天我先过去看一下咱爸咱妈他们和病情,然后就去家政公司聘请保姆,这你总该放心了吧?”
何明点了点头,头一挨枕头,就立即睡了过去。这个男人,他被恐惧折磨得太久了,只有在最亲爱的人的怀抱里,才能得到片刻的歇息。
3)
第二天一早,何明开车带着林红去何家那幢座落在河滨的三层小楼,车到楼下,林红的身体突然颤瑟起来,那种无形的恐惧,仿佛一股凛冽的寒,漫无际涯的卷入她的心中。
她呆呆的看着这幢楼房,脸色青白不定,就是这里,她当初费了多少周折企图逃离这里,但是万万没有想到,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,她居然又回到了这里,仿佛冥冥之中有一个神秘的意旨,主宰着她的生命与悲欢。
“你又怎么了?”何明不解的看着她:“现在家里的事情,全得指望着你了,处理的利索一点,公司那边也同样的离不开你。”
“你说……”林红颤抖着开口了,那声音极为生疏,听起来好象是另外一个人在说话:“小明你说,能不能让他们都住进医院?”
何明苦笑:“红红,你现实一点好不好?这是三个病人啊,我手头又是最紧的时候,根本支付不起这么昂贵的住院费用,要是只送一个两个住院的话,那护理的成本就更高了,两头跑啊,那种累劲谁受得了?”
林红突然的打了一个寒战:“不不不,小明,我不进去,我害怕这里。”
这是她第一次告诉何明她害怕,把这句话说出来,那是因为她心里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。这种恐惧,比之于她见到赵卓头上的孔洞,比之于落入杜宏远之手的时候还要强烈,难道这世上,真的还有比沦为邪兽的美食,被邪兽啜饮脑浆更为可怕的事情吗?
如果说她以前不相信会有这种恐惧的话,但是现在,她已经是确信无疑了。
面对林红的疑惧,何明叹息一声,叼上了一支烟,这些日子以来他拼命的吸烟,拼命的吸,可尽管这样也无法缓释他内心之中的沉重压力:“红红你听我说,他终于开口道,你以为只有你才害怕这里吗?事实上我们家人谁也不喜欢这里,可这就是生活,明明充满了厌倦,明明充满了恐惧,却仍然强颜欢笑,委屈自己,红红,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,怎么还象个孩子似的这样任性?”
林红摇了摇头,何明说的事情根本她的恐惧毫无关系,但这并不意味着何明的话没有道理,也许她真的应该接受命运的安排,既然命中注定她要在这幢可怕的宅子里接受磨难,那么她任何形式的逃避都将会被证明是徒劳无益的。
幽幽的叹息了一声,林红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何明:“好吧,我可以进去,但你一定要答应我,等我安排好了护理的家政,让小猪离开,你就得允许我回到公司上班。”
何明点了点头:“你说的,也正是我想的,公司里的那团乱麻,远比这个家更要麻烦。”
何明的话,林红并不认同,事实上公司的业务并不难处理,真正消磨人的精神与意志的,却往往都是些生活的琐事。但是林红知道现在不是争辨这个问题的时候,她叹息一声,强忍着心里那种无由的恐惧,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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