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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突然抓住了脖子前的太平阳宝厌胜钱,慢慢地抚摸着铜钱上的双鱼图案,心里暗想是不是要把这枚铜钱按在老钟的额头上面,因为小的时候爷爷经常用这样的手段为我去阴除邪,就当我刚刚要举起那枚铜钱的时候,老钟的眼睛突然一翻,然后头往前一探,这个类似袭击的动作吓了我一跳,随即耳旁又传来那阵如泣如诉的哭声,那种声音直逼心底,声音突响,竟然使手里的铜钱差点撒手扔掉。
“吹牛也要有个限度,我还当你真的双瞳齐开,谁知道也是在吹牛!”一个苍老而且略带虚弱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响起来,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响起来,我心里一颤,差点就热泪盈眶:“老苗,你还没死呢?”我几乎是带着哭腔问候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。
“咳、咳”老苗虚弱地咳嗽了几声,从他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,应该是在我身后大概三米左右的地方,我很想转过身来看看这个老家伙究竟怎么醒过来,并且这么快就恢复了活力。老苗可能看我准备转身,他急忙低声说:“别动,千万别动,只要你一动,老钟和你恐怕都活不成了!”听了这个话,我心头一凛,急忙站直了身体,像和面前的这个老男人跳贴面舞一般,紧紧地站在一起。
“你现在听我的吩咐,按照我的说法一步一步地走,千万不要心急,因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,现在准备好了吗?”虽然我现在听到老苗的声音有点怪怪的,但还是木然地照着他说的话去点了点头,不知道为什么,虽然是老苗的声音但却不是老苗说话的风格,说不上来为什么,但要是这两句话出自我的嘴里应该就不那么令人奇怪了。
“先把你的铜钱拿出来,然后用手指夹紧,一会儿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你都不要慌乱,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老苗的声音依旧是不紧不慢的,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到有点不妥当,具体那里不妥当,我还一时没有想到。
“咬破你的右手的无名指指尖,轻轻挤出一滴血。”老苗继续命令。
“等等,为什么要右手无名指?”我打断了老苗的话。
男左女右,阴上阳下,金木水火土刚好对应每个人的五根手指,在道家的某些论述中,这些手指都是按照五行的理论有着严格的区分的,而男人右手是阴质的,也就是触鬼手,而右手无名指则是阳气最弱,阴气最昌盛的一根手指头,如果要驱邪,应该用左手的中指才对,男人的左手中指是阳气最盛的,这就解释了一些天师在捉鬼的时候为了应急通常都是右手执剑,用左手中指的血来画符,而那些影视作品里有用右手画符的镜头出现,我爷爷就会不屑地撇嘴说他们一点专业精神都没有,弄点让内行人贻笑的穿帮镜头,当时我想可能也就您老人家看得懂这些东西,现如今谁还这么计较,大家还不都只是看个热闹而已。
为什么老苗会让我用右手无名指的血液呢?还没等我的疑问得到回答,第二个指令又下来了:“把你挤出的血液涂抹到你的太平厌胜钱上!”
不对,肯定有哪点不对劲,为什么老苗的指令处处都透着不合情理,而此时眼前的老钟一直来回地扭头,并没有对我做出进一步的动作,我的心思开始活泛了起来。
虽然我一直没有动作,可是身后的老苗却一直不紧不慢地命令我做这做那。我愣怔了一小会儿突然下了决心,狠狠地咬破了手指,涂抹在太平厌胜钱上,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伴随在我耳畔的若有若无的哭声突然没有了,四周突然飘出很多烟雾,而面前的老钟正慢慢地隐没在烟雾里,这时候就在不远处的地方,一个熟悉的身形正慢慢地走出来。
“老钟!”我惊讶地看着从不远的地方走过来的那个人,而此时身前的那个人也张开狰狞的嘴脸冲我笑了起来,背后老苗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怪腔怪调:“看你没有了太平钱的倚仗,还怎么出阵。”
坏了,我暗道不好,防范了半天我原来还在四象离魂阵里面呢。这时候身边的烟雾竟然越来越浓,浓烟包裹住了面前的老钟、身后的老苗和同时出现的新老钟。
我还是紧紧地抓住手里的太平钱,心脏狂跳,我知道眼前所见到的这一切都是自己臆造出来的幻象,而且墓主人在残留这些意识的时候有目的地加入了一些引导的因素,让人不自觉地沉迷其中,现在能不能真的突出这个幻想的包围,就在此一举了。
过了没多长时间,浓烟开始慢慢地消散去,只有那个新老钟还伫立在原地,周围依旧是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场景,而老苗则依旧倚在那个铜鼎旁,显然精神还没有恢复,而老钟也是神情苍白,仿佛经历了一场绝大的磨难。
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:“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?”
我不禁苦笑了一下,看来他好像也陷入了这个奇怪的阵中去了,而且好像跟我一样被自己所造出来的幻想给耍弄了,弄得现在连眼前的人真假都分不清楚了。
我轻轻摇晃了一下手里的太平钱,说道:“我这边架子上共有二十五个人头陶瓮,加上你那边的二十四个刚好四十九个,暗合了传说里四象离魂的七七之数。”
“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?”老钟很警惕地看着我,一脸的不信任。
娘的,这个阵法真厉害,如果说诅咒是他的主要伤害,而致使陷入这个阵的人狂乱则是一个相当令人恐怖的附带伤害。
我摇了摇手里的太平钱,钱上的血痕还一丝丝往下流淌,我右手无名指的伤口还暴露在空气里,火辣辣的疼痛。
老钟看到了这枚铜钱才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,刚准备要凑到我身边,我就狠狠甩起铜钱朝他的脑后给了一下,只一下,就听见很清脆的一声响,就像打破了一个螃蟹壳一样,老钟的后脑流淌出了血液。
老钟的表情顿时变了,原本木然的神情开始慢慢恢复起来,我一把拉过老钟的脑袋,按在地上,飞快地用伞兵刀朝他的脑后剔去。
幸亏我刚才已经把它打破了,伞兵刀很轻松地就把这个东西从老钟的后脑勺上面挑了下来。
这是一个巨大的黑壳甲虫,类似一个手掌大小的土圆,也就是乡下经常讲的土鳖,黑亮的外壳,还有十条如同钢丝一样尖利的触手,触手的末端还残留着老钟后脖颈的一点血液。
我飞快地用背包里的硫黄和硝石画了一个圈,用刀尖挑着这个东西扔了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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