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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二苏拉 商人（第2页）

心灵术士阻止对方辩解，“想要讨好我，不如从讲讲自己开始。”

黑暗中两名女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，不明白穆哈迪是什么意思。“大人？”

“就讲讲你们平时过的是什么日子吧，”穆哈迪说。“或者讲讲自己心里的真正想法。你们的总管一声令下，你们就要被送去服侍一个你们不认识的男人，任其泄，满足他的一切妄想。对这点，你们就没什么想法么？”

“大人，能服侍您这样的人是我们的荣幸。”两名女奴异口同声的说。

“我这样的人？”穆哈迪嘴角一扬。“怎么如果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，面目丑陋，肥头大耳，你们就不愿服侍我了么？”

“嗯……当然不，我们……”

心灵术士自顾自的说下去。“而在我之前，你们又服侍过多少男人？你们也都是觉得荣幸的吗？”他运用了灵能，作用在两个女奴灵魂上，让她们敞开心扉，表达出自己的真情实感。

“说说你们的酸心事吧，”灵能让穆哈迪的声音无比温柔，充满了感染力和穿透力。“想哭就放开来哭。”

他的异能挥了作用，两名女奴先是小心翼翼，然后渐渐敞开了心房，诉说起自己的悲惨经历来。穆哈迪偶尔出声，表达鼓励或者同情。一段时间以后，两人已经开始低声啜泣，泪如雨下。

确实是很令人同情的经历，穆哈迪想，她们从还是孩子起就沦为奴隶，被迫应付种种恶心的男人。她们太早失去童真，在正常人应该玩耍的年纪，她们学会的是如何察言观色，婉转承欢。十几年来除了从一张床上到另一张床上，她们几乎没去过任何地方。

“我将赐你们自由。”心灵术士俯身在女孩们的耳边呢喃。接着，他一手抓住那名较成熟的女孩的后脑，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，用力一扭。

颈椎折断的轻微声响没有惊动另一个女孩，穆哈迪如法炮制，夺走了第二个女孩的生命。

接下来的一夜里，心灵术士一夜不眠，沉浸在自己脑内的灵能练习里。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尘埃大殿里，自己的师父天琴用各种幻觉，一遍遍粉碎他的精神，然后重铸。

第二天一早，巫王带着他的书记员驾到。“心灵术士杀死了两名女奴，自认为这是替她们找到了解脱。”书记员大声念道。“如之所载。”

卡拉克愉快的大笑，侍臣，卫兵，还有奴隶们紧张的注视着他，生怕他的喜怒无常又落到在场的某个人身上。“我能看的出你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，”他盯着穆哈迪。“你害怕我会送去更多的人到你床上，然后再在第二天把她们处死来蹂躏你的良知。”

巫王一边吃一只杏子，一边说话。汁液流过他的下颌，钻进他的胡子里。“我看到了一个让你摆脱这种可悲境地的方法，你想不想一试？”

我当然想摆脱，穆哈迪想，我宁可冒九死一生的危险穿越盐海，也不愿体验这种一切被人看透，如提线木偶的日子。“那是什么，巫王？”

“我知道你奉行一种可笑又可怕的迷信思想，”巫王轻松的说。“我的魔法让我看到了这一点。魔法之灵啊，你还真是固执，对不对？你居然真的打心眼里相信这么荒唐的东西。”

“不过，我给你一个机会。”卡拉克说。“在我面前三次不认主，然后你就自由了。”

“绝不。”穆哈迪从未感到自己这么坚定过。“绝不。”

“现在，事情才变得更有趣了，是不是？”巫王吃完杏子，把核吐在地上。“因为你的坚定，我又现了一个折磨你的法子，我要证明你所坚信的一切都是虚妄的。”

“就拿你的现状来说吧，”卡拉克说。“为何你所信仰的全能之主不能救你出我的魔爪？他喜欢看人为他受难么？如果真是如此，那他和我也差不了多少。”

“神意如何展现，我无从预测。”穆哈迪回答。“况且谁说我需要搭救？你不可能困得住我。”

“进化之战中，我杀的神奴们如果站在一起，少说能有三十亩地。他们口中差不多也都是这套说辞。”巫王抚须而笑。“我杀死那些金光灿灿的所谓神明时，它们像凡人一样恐惧的颤抖。你的说法可没法让我满意啊，心灵术士。”

“那些不过是些虚假的伪神。”穆哈迪哼了一声。“不足以证明任何事情。”

“那些神奴死前也以为自己信仰的乃是真神来着。”卡拉克摇摇头。“你以为你心中的全能之主就会有什么不同吗？”

“何况，全能这个词自身就是自相矛盾的。”巫王续道。“真奇怪，难道你自己看不出来吗？从逻辑上讲，世上就没有全能这个可能。你的神能造出一块自己举不起来的石头么？”

这是个穆哈迪熟悉的老问题了，无数人曾经诘问过，所以他不假思索就给出了答案。“当然能。”

“那么他就不算无所不能了是不是？”卡拉克说。“至少这块石头他就举不起来。”

“它也能举起这块石头。”穆哈迪说。“这块石头同时具有不能被举起和能被举起两个属性。虽然这在逻辑上互斥，但真神越逻辑之上，不受其约束。因为逻辑本身乃世界的一部分，是随着创世诞生的，所以真神不受自己的造物束缚。”

“哈，就知道你会这么说。”巫王笑了笑。“如果按照你的说法，逻辑本身都没有意义了，那你还保持坚定的信仰做什么呢？因为逻辑若不复存在，那么你的虔信未必得到回报。因未必造成果，果未必有因。搞不好，是我这个不信神的法师，最得命运恩宠呢。”

穆哈迪依然冥顽不灵，命运无疑不会恩宠你，他想，不到二十年后，你已人头落地。“我会证明给你看的，”他无畏的对巫王说。“逻辑上互斥的两种属性是可以同时存在的。”

卡拉克爆出一阵大笑，“那就让我们看看，是你先证明你的理论，还是我迫使你最终屈服。”他指了指卷轴。“怎么样？”

穆哈迪看了看那张卷轴，如之所载，自己真的要看吗？“用不着，”他说。“最终成功的只会是我，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。”

“我把你当做是个聪明人，所以才会你身上花费这么多时间。”巫王说道，你和我，我们本质上是一样的男人。但是从你刚才的话来看，你还需要一些点拨。我会确保这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