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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部分（第3页）

农历十五应为满月，实为残月，盖乌云遮目耳。

酒足饭饱，淡定从容地拿起道具，瞥见小儿满目震惊，我捏着嗓子无比娇滴滴说道：“美人，快去按照预期规划跑去十三爷书房伺候着……”我拉着长音陪着脸上妩媚的表情朝着她微微一笑。

小儿满眼恐慌故作震惊道：“真该让皇上看看您这副尊容，啧啧……真是，让人过目不忘啊，看过之后保证终生噩梦缠身。”

我故作深沉蹙眉阴柔道：“小儿……你若背叛我，那我只好收了你……”而后我又故作悲怆道：“去吧，最好今儿也不要回来了，我把你……忍痛送给十三了。”言罢，我便做抽泣状。

“啊……”胖轩惨绝人寰的声音从内室传出，接着便似风一般跑到小儿那里紧紧地抱着她。

我低声叹气，对胖轩说道：“不是告诉你不要照镜子吗？被自己吓到还真是，胖轩，这么笨以后怎么娶媳妇儿啊？”我捋了捋有些草乱的发丝幽幽说道。

小儿果真瞪了我一眼，低身抚慰胖轩，“真是没见过这样的额娘，做坏事还要带着儿子！”

我扯扯专门为今夜设计的衣裙，又理了理专门为这套衣裙而设计的头发，扯出一个自认为会吓到鬼神的笑容，转眸对小儿道：“美人儿小儿，现在就出发前往十三爷书房，胖轩，准备一下，午夜时分，我们准时出发……”

小儿连连鄙夷，胖轩声声哀嚎。

而我，又在对着镜子补妆涂抹白粉。

“你就不怕把自己吓着以后晚上不敢出门？”小儿很不厚道地指出我的后顾之忧。

第三章

雍正元年十月十五日，夜色如墨，月黑风高，宜撞鬼。

面若白玉苍凉悲戚，口如朱红妖媚嗜血，目似黑墨阴沉冷寒。其形也，妖娆多姿，鬼魅无影；其神也，白衣飘舞，血迹斑斑；其声也，暗哑破碎，阴邪似鬼。

这是我亲自设计独立完成的作品，我微眯着双眸目光幽幽的望着镜子里的样子，无限感慨，正可谓，风萧萧兮易水寒，此女一去兮鬼神共泣。

“脸白得像面粉，嘴红得像喝了血，眼圈黑得像墨水，这些我也都能忍了，可是，你这牙齿画黑了，衣服划破了沾满血迹也太说不过去了，好歹鬼也是讲究颜色搭配吧？小姐……”小儿双手掐腰开始对我品头论足，说道动容处竟也面露鄙夷之色，须臾，见我瞥了她一眼而没理她，于是接着说道，“轩儿可是男子汉大丈夫，岂能与你同流合污，再者，这件事如果传到皇上耳中，也是不好。”

见小儿如此语重心长，我也不好再坐视不理，极其温雅地放下手中毛笔，擦了擦嘴边的颜料，才站起身，便听见胖轩满脸豪气道：“额娘这样做如果传出去，肯定会让我在朋友间失了面子。”

胖轩故作深沉，负手而立，仰头望天，继而一声叹息，无奈之色不尽言表。

奈何，他此刻容颜本色尽失，面上惨白，眼圈墨黑，发丝凌乱，嘴角含血，身穿黑色外袍，从脖颈处一直到脚踝，他面无表亲陈述事实，着实此妆实为我亲手所化，我亦一阵冷寒，阴风四起钻入衣襟，我一个寒颤走到小儿身旁，对她道：“怪不得方才胖轩照镜子会被吓一跳，哎。”

许是听我叹息，小儿忙扯下我挂在她胳膊上的手，一面朝房门走着，一面自语说着：“皇上如果能看到这个样子就好了。”

我不理会她的弦外之音，看着她的背影说道：“看着十三啊，别让他乱跑，最好就在书房歇息，小儿，我们伟大的任务成功与否，就看你的啦。”

异常满意的看着小儿走出房门，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，转眸看向窗外无限夜色，忽觉胖轩扯着我的衣摆，我低头看向他，他紧紧握着我的手，一脸郑重道：“额娘，你说过，人不该只想着过去的苦，要时常想着未来的甜，可是，胖轩知道，有些痛苦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，姨娘如果知道您所做，她不会怪你，因为她知道，额娘所做的一切……都是为了她自己好。”

时隔数年，我还会忆起那个陪我走过落英缤纷的季节的女子，她的一颦一笑，一言一语，都深深印在我脑海。还记得草原上那夜，她虽说得云淡风轻，可我却感觉到她极致痛楚。

那种无言的痛苦，我看着心疼啊。

手抚在胸口，那种窒息感如影随形，我蹲下身轻轻地抱着胖轩，柔声道：“好孩子，你要知道，额娘……不是去害人，我只是想要给她一个交待，她……她太哭苦了，她太苦了。”

“额娘，不要哭，妆都花了，时候不早了，咱们出发吧。”胖轩抬手轻轻拍着我的背脊低声说着。

我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