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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（第1页）

他们不交配，谢天谢地。并不是所有的弱智都会长成巨人，他们的智力和体力也会有所差别，但有一点似乎是一样的：他们是完完全全的性死亡。&ldo;我说话粗鲁还请大家原谅，&rdo;欧沃霍瑟说，&ldo;我不相信狼把他送回来之后，我兄弟那玩意儿除了撒尿以外还有什么用。扎丽亚？你有没有见过你兄弟和一个……你知道……&rdo;

扎丽亚摇摇头。

&ldo;狼来的时候你多大，欧沃霍瑟先生？&rdo;罗兰问。

&ldo;狼第一次来，你是说。韦尔兰德和我九岁。&rdo;欧沃霍瑟现在语速很快。听上去他就像在背诵讲演稿，但是埃蒂并不认为是这样。欧沃霍瑟在卡拉&iddot;布林&iddot;斯特吉斯是个人物；他是，上帝拯救我们赶跑乌鸦1『注：祈祷语。』，大农户。那时他还是个幼小、无力、吓破了胆的孩子，这种回忆对于现在的欧沃霍瑟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。&ldo;我爸和我妈想把我们藏在地窖里。这也是我听说的。我自己什么都记不得了，真的记不得了。我想是因为我告诉自己不要记住的。嗯，应该就是那样。有些人的记性比别人好些，罗兰，但所有的故事都是一样的：带走一个，留下一个。带走的那个回来以后就变成了弱智，也许能干点活，但是两腿之间都死了。然后……等他们到了三十岁……&rdo;

等他们到了三十岁，那些弱智就会以难以置信的速度飞快地衰老。他们的头发变白，有时会全部掉光。他们的眼睛变得浑浊。巨大的肌肉块（就像现在的逖阿&iddot;扎佛兹和扎勒曼&iddot;许尼克身上的一样）会变得松弛，然后消失。有时他们会在睡梦中平静地死去。但更多的时候，他们的死亡并不平静。疼痛，有时在皮肤上，更多的是在肚子里或在头上折磨他们。在脑子里。所有的弱智都在他们的正常的年限之前死去，狼群缩短了他们的寿命，还有很多在从正常的小孩体型变成巨人的时候死掉：在痛苦中哀号着死去。埃蒂想，那些白痴中的多少人，在忍受在埃蒂看来就像是癌症晚期的痛苦折磨时，是被家里人扼死的，或是被灌了能让他们远离痛苦、也超越睡眠的强效止痛药。这不是一个你能开口问的问题，但埃蒂猜答案恐怕是有很多。罗兰有时会用德拉这个词，他说这个词的时候总是轻轻地把手朝地平线一挥。

很多。

苦恼将来自卡拉的客人的舌头和记忆解开了，若不是罗兰阻止，他们很可能还要一直讲下去，伤心的轶事一件接着一件。&ldo;现在谈谈狼吧，我请求。来了多少只？&rdo;罗兰说。

&ldo;四十。&rdo;逖安&iddot;扎佛兹说。

&ldo;整个卡拉？&rdo;老斯莱特曼问。&ldo;不，比四十多。&rdo;然后又有些抱歉地对逖安说，&ldo;狼群上次来的时候你才不过九岁，逖安。我当时二十多岁。镇上可能有四十只，但还有一些狼去了镇子外面的农庄和牧场。我觉得总共有六十只，罗兰先生，也可能是八十。&rdo;

罗兰扬起眉毛看着欧沃霍瑟。

&ldo;你知道，已经过了二十三年了，&rdo;欧沃霍瑟说，&ldo;但我认为六十这个数差不多。&rdo;

&ldo;你们把他们叫做狼，但他们真的是狼吗？他们是人类吗？还是别的什么东西？&rdo;

欧沃霍瑟，斯莱特曼，逖安，扎丽亚：有一阵埃蒂觉得他们正在分享他们的楷覆，几乎能听到。这让他感到孤单和被人遗忘，就像你看到一对情侣在街角接吻，忘情相拥或是深情凝望，全世界都消失在对方的凝视里。不过他现在再也不用觉得孤单了，对不对？他有了自己的卡－泰特，自己的楷覆。更不用说他有了自己的女人。

同时，罗兰不停地转着他的手指，埃蒂对这个动作太熟悉了，这是罗兰不耐烦的表现。快点，老乡们，这个手势说，时间都浪费光了。

&ldo;说不清他们到底是什么，&rdo;欧沃霍瑟说。&ldo;他们看起来像人，但是他们都带着面具。&rdo;

&ldo;狼面具。&rdo;苏珊娜说。

&ldo;对，女士，狼面具，和他们的马一样都是灰色的。&rdo;

&ldo;你是说他们都是骑着灰色的马来的？&rdo;罗兰问。

这次停顿的时间比上次短了一些，但是埃蒂还是可以感觉得到楷覆和卡－泰特，也就是思想通过某种方式进行交流，比起心灵感应，这是更原始更基础的东西。

&ldo;臭家伙！&rdo;欧沃霍瑟说，这是当地的俚语，大概意思是去问你的屁股吧，别再来问我，这问题是在羞辱我。&ldo;都骑着灰色的马。他们穿着像皮肤一样的灰裤子。黑色的靴子上有可怕的钢马刺。带着绿色的斗篷和头罩。还有面具。我们知道他们带着面具是因为后来发现了那些面具被扔在路上。他们看上去就像钢铁一样，但在阳光下又像有血有肉，这些该死的家伙！&rdo;

&ldo;啊。&rdo;

欧沃霍瑟轻蔑地歪头看着他，好像在说你是弱智还是反应迟钝啊？斯莱特曼接着说：&ldo;他们的马跑得像风一样快。抢走的孩子有时被放在鞍前，有时被放在鞍后。&rdo;

&ldo;是这样的？&rdo;罗兰问。

斯莱特曼点点头以示强调。&ldo;告诉诸神谢啦。&rdo;他看见卡拉汉叹了口气，又在空中划着十字。&ldo;对不起，尊者。&rdo;

卡拉汉耸耸肩。&ldo;我来之前你就在这儿了。尽管向所有的神祈祷吧，只要你知道我认为那些神都是不存在的就行。&rdo;

罗兰不理会他俩的交谈，说：&ldo;他们是从雷劈来的？&rdo;

&ldo;对，&rdo;欧沃霍瑟说。&ldo;在离这儿大约一百轮的地方，你能看见雷劈在哪里。&rdo;他指着东南方。&ldo;因为我们走出的丛林在到达新月地区之前的最后一个高地上。在那里你可以看见东部平原，再往东是一片黑暗，就像出现在地平线上的雨云一样。我们听说，罗兰，很久很久以前那里可以看见山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