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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（第1页）

&ldo;真勇敢！&rdo;苏珊娜听完，用手亲昵地拨弄他的头发。接着她又弯下腰抚摸奥伊的脑袋。貉獭抻长脖子，尽力去获得她的爱抚，眼睛微微合着，狐狸般的小脸蛋上露出笑容。&ldo;真他妈的勇敢。说谢啦，杰克。&rdo;

&ldo;谢谢阿克！&rdo;奥伊也赞同地叫。

&ldo;要不是有那只神龟，他们早就拿下我们了。&rdo;杰克的声音很稳重，但脸色又变得苍白了。&ldo;但他们拿下了……神父……他……&rdo;杰克用手背抹去一滴泪，扭头凝视着罗兰，&ldo;你借用他的声音喝令我走。我听见了。&rdo;

&ldo;是的，我必须那么做。&rdo;枪侠肯定了他的说法，&ldo;那也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。&rdo;

杰克接着说：&ldo;吸血鬼没有捕获他。在他们能够吸到他的血、把他变成他们之前，他扣动了我的鲁格枪。不管怎样，我认为他们没有吸到他的鲜血。他们可能把他撕烂了，把他吃了。他们真疯狂。&rdo;

罗兰只是点点头。

&ldo;他最后说出的话‐‐我认为他是大声喊出来的，不过我已经不能确定了‐‐他说……&rdo;杰克仔细回忆着。现在他的泪已肆意流淌。&ldo;他说，&lso;愿你找到你的塔，罗兰，冲进去，也愿你爬到塔顶！&rso;接着……&rdo;杰克抿紧了嘴唇，轻轻抽泣了一声，&ldo;走了。像是蜡烛熄了火。去了那个世界，不管它在哪儿。&rdo;

他陷入了沉默。好一会儿，他们都沉默无语，那份安静之中包含着某种沉思。随后，埃蒂说道：&ldo;好吧，我们现在又回到一起了。我们接下去到底该干吗？&rdo;

4

罗兰坐下来时，嘴角牵出一丝苦笑，投向埃蒂&iddot;迪恩的一瞥仿佛在说‐‐比任何话语来得更明晰‐‐何苦又来试探我的耐心呢？

&ldo;好，没事儿。&rdo;埃蒂只能自己接着说：&ldo;只是我的习惯而已。别再那么瞅着我了。&rdo;

&ldo;什么习惯，埃蒂？&rdo;

埃蒂突然想起最后一次与人打架打得鼻青脸肿，其实近日来他已经不太去想他早年和亨利在一起吸毒的时光了，但此时此刻他的确在追忆。他只是不想承认，倒并非是觉得害臊‐‐埃蒂真的认为自己已经过了那一关了‐‐真正的原因在于：他已经感受到枪侠越来越不耐烦了，因为埃蒂老是用他大哥亨利的话来解释问题。可能这很公平。亨利在埃蒂的人生中扮演了决定性的重要角色，这没错。就好像柯特确立并塑造了罗兰在未来人生中的形象……不过，如此说起来，枪侠并不总把老师挂在嘴边的。

&ldo;明知故问。&rdo;埃蒂说。

&ldo;那么这一次你明知的答案又是什么呢？&rdo;

&ldo;我们要原路返回到雷劈，之后才能继续去找塔。我们要去把断破者们消灭干净，要不就把他们全部放了，给他们自由。不管怎样，都是为了保护光束的安全。我们还要干掉沃特，或者说是弗莱格，或者随便他管自己叫什么吧，反正就是他。因为他是这片战场的大元首，是不是？&rdo;

&ldo;他是。&rdo;罗兰点头赞同，&ldo;不过现在的游戏里出现了一个新角色。&rdo;他的视线移向了机器人。&ldo;奈杰儿，我需要你。&rdo;

奈杰儿应声放下交叉在前胸的手臂，同时抬起头，说：&ldo;我能为您效劳吗？&rdo;

&ldo;你能帮我拿点可以书写的工具吗？这里有这些东西吗？&rdo;

&ldo;先生，这里有钢笔，铅笔，还有总监房间里的粉笔，就在抽取室的另一头。应该还在那里吧，上次我偶然去那儿时还见到的。&rdo;

&ldo;抽取室。&rdo;罗兰一听这话，不禁陷入沉思，眼神在密密麻麻排列如林的病床间逡巡。&ldo;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？&rdo;

&ldo;是的，先生。&rdo;接着，奈杰儿几乎有点胆怯地说，&ldo;元音省略并夹杂唇齿摩擦音暗示您很愤怒。情况属实吗？&rdo;

&ldo;他们从另一个世界把成千上万的孩子们带过来‐‐都是些健康的孩子，至少大部分都是，而那个世界里太多婴孩生来就有残缺‐‐他们把健康孩子的意识全吸走了。你是问我为什么愤怒吗？&rdo;

&ldo;先生，我确信自己对此一无所知。&rdo;奈杰儿应了一声。他很可能正在为转回这里而懊恼呢。&ldo;可是我从不曾参与抽取流程，我向您保证。我的工作是负责内部设备，包括维修养护。&rdo;

&ldo;给我去拿一支铅笔、一支粉笔吧。&rdo;

&ldo;先生，您不会摧毁我吧，会不会？过去十二年或十四年间，抽取流程都由斯高瑟博士负责，而斯高瑟博士已经死了。这位女先生开枪击中了他，用的还是博士自己的枪。&rdo;奈杰儿的言词之间颇有几分责怪之意，这也难怪，他的嗓音本来就很尖细。

罗兰只是重复了一遍：&ldo;给我去拿一支铅笔和一支粉笔，要快。&rdo;

奈杰儿转身履行使命去了。

&ldo;刚才你说有一个新角色，指的是那婴孩吧。&rdo;苏珊娜说。

&ldo;当然是。那个小家伙，他有两个父亲。&rdo;

苏珊娜沉默着点点头。她一直在想米阿跟她讲的故事，那时候的一场隔界把她俩带去了法蒂境内的荒弃村镇‐‐确实是被人遗弃的地方，但所言之&ldo;人&rdo;显然不包括赛尔、斯高瑟和嗜血如命的狼群。这两个女人，一黑一白，一个怀着孕、另一个则没有，双双坐在杜松小狗酒吧外面的长椅上。就是在那里，米阿对埃蒂&iddot;迪恩的妻子谈了许多‐‐可能比他们谁知道的都多。

他们就是在这地儿改变了我。米阿告诉她，&ldo;他们&rdo;应该指的是斯高瑟和其手下的一队医生。也许还要算上一群术士？就像曼尼人，最善于在世界间穿梭？也许吧。谁说得清呢？就是在抽取室里，她被制成了人类。随后，因为罗兰的精液已经在她体内了，另外一些事情就相继发生了。米阿对这部分的细节记忆不详，模模糊糊只剩下红晕晕的一片黑暗。现在，苏珊娜很想知道：血王是否亲自出现？那远古蜘蛛般的巨大肢体是否爬上了米阿的身体？又或者，它那不可名状的精虫通过什么诡异的方式融入了罗兰的精液？不论真相符合哪种猜测，婴孩总归是长大了，并长成了苏珊娜亲眼所见的杂交后的恐怖形体：不是狼人，而是蜘蛛人。此时此刻，它就在外面，外面的某处。也可能它就在这里，观望着他们，甚至聆听着他们的交谈，也看到奈杰儿带着各种各样的文具回来。